Sunday, March 25, 2012

荒岛,苹果树,与木筏

有一艘船遇上暴风,船翻了,有一百个人飘流到一百座小荒岛。 

每一座小岛上都有一棵苹果树,有的苹果树粗些,有的苹果树瘦点,相同的是每天这些树都会接一颗小苹果,只要摘下吃掉,就不怕死。

于是日出日落。所有人每天吃着苹果,眼巴巴地着海平面出现奇迹。 

日复一日,无人前来搜救。

 终于有一个人火大了,他愤怒地砍掉了自己荒岛上的苹果树,做成了一艘木筏,航向了大海彼端。

 出发前,他怒吼.. [他妈的谁想一辈子因在这里!] 此后头也不回。

 其余九十九个人在各自的小荒岛上,将一切看眼里。

有人说:[太帅了,我也要跟他一样!]
有人说:[太愚蠢了,看那木筏的样子就知道必沉无疑。] 
有人说:[希望他成功,带人来就我们!]
有人说:[别学他。他只是想耍帅,他只是想更我们不一样。]
有人说:[根据我的分析,他肯定是崩溃了,自我毁灭型的人格。]
有人说:[大家别冲动,让我们姑而观察几天。]
有人哭了,大叫:[谢谢你!谢谢!] 更多人不发一语。 
对他们来说,观察总是比行动重要。

打第一个人离开荒岛群后,九十九个人渐渐有了改变。 

有人立马猛干,着手砍树,制作木筏。 

几天后,第二批砍树造木筏出海的人一起出发了,共有十人。

 有人还没脱离大家视线就翻船了,有人过了几天以尸体的方式飘回来了,有人勉强游泳回来只剩半条命,从此在光秃秃的荒岛上祈求别人施舍他苹果渣渣。

 只有一个人跟第一个人一样,永远消失了,也不晓得回到家了没,抑或是沉在尸体漂不回来的深处。

 这次出海带给剩余八十九人的,有鼓舞,有打击,有恐惧,有谨慎的想法。 有人照样砍树造木筏。

 有人明明没胆子砍树造木筏,却装作很想造木筏,嘴巴说自己不是不想回家,只是想等苹果树壮一点再动手。

 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在吹嘘自己总有一天会砍树,但什么也每改变。 

有人两天才吃一颗苹果,将多出来的苹果保存下来,试着在少少的土壤下种植新的苹果树,他们忍受着饥饿,祈祷小树苗快快长大,长成大树。

如此他们就可以将其中一棵苹果树看倒做成木筏,另一棵用来继续生产苹果,以供保险。 

他们知道冒险不是自己的风格,但因在荒岛也不是自己期待的命运,可是他们愿意花时间储备旅行所需要的必要资源。

 这是兼顾现实的代价。
毕竟,等待也是行动的一部分啊。

 有人同意想种两棵苹果树的人缜密心思,但不同意他们低落的效率。 
于是这些人开始在岸边练习用衣服捕鱼,他们认为如果能够在海中捕鱼,比起种苹果树要快多了. 有人学会,有人学不会。

 有人认为冒险航行基本上没错,但万一发生船难回不来了最安全的荒岛就太划不来,所以他们开始用树叶编织绳子,打算制造出一条可以连结木筏与荒岛之间的安全索。 
他们用来确认安全索是否坚固的时间,比确认木筏是否扎实还要多得多。 

有人够胆砍树,却不会造木筏,于是他们在砍树前花了一番心思向别人讨教,并研究如何制作出更扎实的木筏。 
这些人里,有人真研究,有人假装认真研究,有人只是喜欢一起讨论的气氛。
当然也有些人一直学不会造木筏,只是不断哀求别人帮他们做一搜。

 有人觉得团结是力量,所以鼓吹大家将日后打算砍倒的树通通集合起来,造成一搜更强壮的大船。
 不过他们对谁够资格当船长,花了更多时间争论。

 有人慢慢打消出海的念头,他们开始欣赏荒岛的美,欣赏大海日出日落的壮丽,珍惜唯一一棵苹果树给予的生命滋润,慢慢地,他们了解这座小荒岛可以是荒岛,也可以是永恒的家,一切端赖自己保持的态度。
 对他们来说,不出海是有点遗憾,但留在岛上也很满足。 

有人虽然大定主意留在荒岛上,却想让自己的后代将来有一天可以冒险出航,于是他们开始储存苹果,栽植果树,学习造筏。
请一益扑鱼,等到下一代同样学会这一切时,他们将提供最棒的木筏,以及最棒丰沛的鱼果干粮。 

有人觉得能否真正出海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{想出海本身就是一个梦想},梦想太棒了,不拿来利用未免可惜。 
所以这些人开始鼓吹出海对人生的重要,及时歧视只想待在荒岛度过余生的人的可悲心态,他们在荒岛间教授心灵成长,告诉你只要每个礼拜支付一颗苹果就可以来上课,分享对出海的期待与幻想,如果你拉一个新朋友来上课,每次可以得到十分之一颗苹果作为奖赏。 
这些人除了整天娶在一起又哭又笑之外,什么也每做。


 有人对大家砍树与不砍树的行动为品头论,他们自诩是落难者中最聪明的一群人,所以意见也特别缤纷,往往一针见血。 
他们疯狂批评第一个冒险出海的人,评断他若非哗众取宠,要不然就是他自知砍的那棵苹果树原本就特别粗壮,是天生的神树,只是故意不说,出海对第一个人根本谈不上冒险,还有点投机取巧。 

这群人更对后来十个跟着出海的人落井下石,认定盲从一个白痴出海,只有比白痴更白痴。 你若问这群人智商最高的人到底砍不砍树,他们只会冷笑... [我有一个朋友,他是砍树造船的天生高手,还会现星相瓣方位,测海风预气象,徒手捕鱼,况且他内力惊人,只要戴着铁手套就连鲨鱼都可以干掉,要是他在这里啊,早就戴着所有人脱险了,哪轮得到第以一个人出海装酷。只可惜......]

他们永远不会正面回答你的问题,因为荒岛上没有网路。
渐渐地,又有人陆陆续续得出海。

有人一边唱歌一边航行。
有人一边捕鱼一边航行。
有人一边吃着储存已久的满船苹果一边航行。 
有人一边航行,一边摸着越来越不够用的安全索,不安地计算率。 
有几个人挤在一搜大船上,彼此大气,分工合作。 

当然,绝大多数的人不会造木筏,也学不会。 学不会造筏,也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伙伴的大木筏,出不了海。
他们有的快乐待在荒岛上,有的不快乐地待在荒岛上,有的不知道自己快不快乐,也没特别想过关于快乐于否的哲学问题。

他们在荒岛上,对着出海航行的人用力挥手。 

有人大叫: [再见!再见!我们会为你们祈祷,一路平安,找到回家的路!] 

也有人讥嘲: [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笨蛋,真以为靠那种木筏就能回家?]

许多人沉默不语,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。 或者他们一开始就知道,冒险出海与否其实无关对错,一切只是选择。

他们凝视着大海。
但不说话的大海,不会给于不问问题得人任何答案。



现在,我回来了。 
我特地回来告诉你们,我在大海上看见无数翻覆的木筏,载沉载浮的尸体。 
我也看见很多小木筏继续勇往直前。 
我看见冰冷的海风在这些航行者疲倦却兴奋的脸上,挑衅的吹动着。
我也想告诉你们,我一路看到的风景,有多凶险。
有多壮阔。 我将一切刻在我的眼睛底。
我只是回来告诉你们这件事罢了。
我还有更想要去的地方。
休息片刻,我还是会在启航行,以华而不实,矫情至极的梦想之名



荒岛,苹果树,木筏,不过是小说家的比喻。 
人生哪来这么凶险恐怖狂风暴雨,大不了失败,我们就是回归平凡罢了。 
但在那之前,不甘心的你,别说相信我(刀大个屁),相信那一个在你心中蠢蠢欲动的自己吧,砍树给他看,乘风破浪给他看!

 冒险成功,你要记得回来告诉那些守着苹果树的人。
给他们力量。 冒险很高兴,自己增经很勇敢。
 自己看到的风景,自己刻在自己的眼睛底!


 * 以上是来之台湾著名作家:九把刀的一本〈我买过最贵的东西,是梦想。〉里的前录。


 我们人,总是有同一个梦想,就想大海一样, 如我们不像他们一样航行冒险,是无法有意外的收获... 所以说我们需要保持勇于冒险的心来对待我们蒙昧于求的梦想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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